“我家在山上,爷爷不见了,我下来找他,没人陪小花我就带着它一起了。”我晕,盲流啊。
“知道你爷爷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小脸又耷拉下去了,还是个悬案。
“那你打算怎么找呢?”
“不知道。”敢情,一问三不知啊,这孩子的爷爷还不定在不在世了呢。
在我与小脏孩交流的空档,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多半是说我今天的行为很奇怪,没有像以前那般肆
意妄为。
“要是不嫌弃就跟我走吧。”一个突兀的声音。是胖猪头,我狐疑地扫了他两眼。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不会是看上这只孔雀了吧?“他跟你干什么?”
“那总不成跟着你吧?”真气人,此话一出我竟看到有几人点头,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病猫呢。不过,我若真
发威,那这段日子的韬光养晦岂不白费了,真是难为人。
“那你愿意跟着他走吗?”我干脆问下当事人的意见吧。
“姐姐你不愿意带我走吗?我会烧饭洗衣服的。”小脸上闪着希翼。这个我有点难办,倒不是不能带,只是我
现在还没那种家的感觉,说不好几时就漂走了,带个小孩子总是不方便的。
“大姐,我要那只鸟。”小家伙扑进来了,大哥跟在后面。我还没回答,却见小脏孩已经环住的孔雀的脖子,
得,这下我要是再带这孩子回去别人备不住以为我哄骗小孩子东西呢。
“君儿,这不是鸟,是孔雀,它是别人的朋友,不能给你。”我尽量温和亲切,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
又转身对着小脏孩说:“跟着我要吃苦的,你还是找个好人跟着吧。”
大哥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什么找个好人跟着,你怎么不好了?”我的亲亲大哥,我好感动,面对众多仇家你
仍有勇气为我辩白,我自己都没胆子说出我是好人四个字来。
“自家人可不是向着自家人吗?”死胖子,跟我过不去,我踩踩踩踩死你。“小兄弟,你还是跟着我走吧,亏
不了你。”
心里一动,他叫小脏孩小兄弟?以前看过一则测验,从对人的称呼里窥测此人心性,若是如此,那这胖子心地
倒是不坏,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锦衣华服自不用说,满身肥肉也不必谈,全身上下唯一出彩的只有那双眼睛,以
前以貌取人,我倒未曾想到他有一双明净的眼眸,清澈如一池春水,波光潋滟。等到他发现我注视他时,他却将眼
垂了下来,不由得觉得有些古怪。
大哥对胖子的出言无状很是生气,我拉住他摇摇头,没必要多生事端。我真有想法让胖子带小脏孩走了,反正
跟着他有吃有喝的,省得在外面受苦。
大哥俯下身来问那孩子:“你愿意跟谁走?”
那孩子看都没看胖子,直接指着我说:“姐姐!”此言一出,诸人皆惊,一阵抽气声后夹着一声惊叫,有人晕
倒了!不是别人,是那个刚才准备干掉孔雀的死老头。无奈地看着小脏孩,这么多人提示你都执迷不悟,偏要跟着
我走,你也不怕你的小花被我家的小家伙给吃掉,真不知该夸你勇敢还是说你愚昧。
“造孽啊,又有人落入魔掌了。”老头醒来的第一句话。
“好吧,那我们走。”不再甩街上那些人,无视胖子审视的目光,我带着小脏孩打道回府。妈的,老娘也有脾
气,这下别人不让我带也不成了。
大哥没有回静雅斋,护送我们回家,一行四人中只有他看起来是正常的。我皱着眉盯着小脏孩,小脏孩皱着眉
盯着小家伙,小家伙则相反,两眼直放光地盯着孔雀小花同志,显然兴奋无比。
到家后直奔我的住处,叫翠儿带他去洗澡,又打发人去四娘那找两套小家伙的衣服。大哥跟小家伙对着小花研
究起来,问我怎么才能让它开屏,我没好气地说换身裙装扯开它就开了,大哥怒目小家伙委屈。
到那孩子洗完澡出来,真是变了个样,如果说小家伙是可爱的肉团子,这个就是清秀的小竹子,有些细瘦,但
眉眼间却灵秀无比,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来来,坐姐姐这来。”招呼他坐过来,“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接过翠儿递上的糕点,边吃边说:“七岁了,我叫小新。”“噗”,我茶喷了。可怜的孩子顶着一脸水
晕了。大哥傻了,小家伙呆了。老天,这是谁起的名?
翠儿手忙脚乱上来收拾,看得出她憋笑憋得狼狈。我努力装作不在意,问出我的心里话:“怎么起这么一个名
字?”
小新同志抹干净脸上的水后不解地问:“这名字不好么?”好,好,太好了。不由得纳闷此小新一定要跟我走
不跟胖子走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与彼小新有同样的美女情愫。
“不是,名字挺好的。”具体怎么个好法我这会编不出来。
“小新,你爷爷什么时间走的,为什么不带你?”也不知道大哥是不是看不过我这没出息样,干脆代天巡问。
“爷爷走了好多天了,他说要我在山上等他,过几天他就回来,可是他走了好多天都没有回来。”
大哥跟我对视一眼,互相心领神会,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不可能留一个孩子在山上多日不管不顾的。“哥,小
新怎么安排?住到你那好不好?”
“跟我一起住吧!”小家伙自告奋勇,谁知道是对小新好客还是冲着小花来的。
“我要跟姐姐一起。”老天,你咋就瞄上我了呢。
“那孔雀跟我一起!”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不行,小花要跟我一起。”
“好了,小新跟小花都留在你大姐这边,想看小花了自己过来看。”大哥及时阻住了战火的蔓延。“翠儿,你
去把旁边的空房子收拾出一间来给小新住。”
“是。”翠儿去收拾了。我看着小新,小新看着我,都没提反对意见,那就这样吧。
后来的几天里我致力于改善小家伙跟小新的关系,努力让他们达成和平共处。最后的结果是他俩不约而同地将
交战项目转到了台球上。而且这个小新也不简单,我虽然没见过江湖是什么样的,但是看一个小小孩童每日清晨起
来舞剑还是很激动的。看着剑招虎虎生风,不由得想起书里写的剑术高手一般挥剑时都是水泼不进的。于是我端了
一盆水朝着小新就泼了上去,下一秒后院里站着一个小落汤鸡可怜兮兮地问我:“为什么?”我这个尴尬啊。胡诌
八扯了一通说他剑招不成,小新急了,说他爷爷的剑术厉害得很,才不像是我说的那么差。为了打消他跟我讨教几
招的想法,我诚恳地认错了。也不知道他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不会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为了不耽误小新,我自作主张每天听课的同学里多了他一个。爹娘对我的这些作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关心了
下那只孔雀,我特地带过来给他们表演了一下,小花被惊为天鸟。对于小新落户一事,我也没什么不痛快的,唯一
感到别扭的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同一个七岁的孩子坐在一处上课,而且有可能他会荣升为我的枪手,我真的不能
不鄙视自己。
过得几天静雅斋开业了,我带着两个小尾巴去观礼。大哥搞得还真是热闹,门前锣鼓喧天,声势浩大,舞狮队
上下翻腾,各种花样层出不穷,偶尔卖个高难度动作,惊得围观的人群讶声不断。
我们三个没有进到店铺里,只挤在外面看热闹。大哥喜气洋洋地发表开业演说,无非是欢迎各位老少爷们来玩
之类的。与大哥一处的有几位年纪差不多的公子哥,那个小潘安也在其中。想起那日他对我的不屑,我更是懒得上
去套近乎,反正这店面也是大哥打理,公关就交给他了,我只管帐目没差就行。
“大姐,咱们也进去玩吧。”小家伙扯着我的手往门口拽我,小新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在家没玩够吗?”
“这里好多人看着呢,在家里打得再好也没人知道。”这么小就有明星意识了,看来还真是具有擂主风彩,不
过他是不是有点臭屁了,整天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二呢,至于那个第一嘛当然是我了。
“是啊,姐姐咱们去玩会吧。”小新也扯住我的衣袖,这孩子对角度把握得极是到位,一教就会,几天功夫球
技突飞猛进。
“那好吧。”也不是什么难题,小孩子想玩就玩呗。
刚挤到门前便被大哥看见了,“怎么才来啊?”
“来一会了,在外面呢。哥你别管我们,他俩想玩会。你去忙你的好了。”今天的客人有相当一部分是冲着他
的世子头衔来的,他还真的是没功夫理我们了。
我们进去选了一张案子,有侍应生招呼他俩选杆。看到两个小孩子进来玩,好多人都很好奇。小新还好,小家
伙明显有些激动。我走过去低声对他们道:“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们,要稳,记住了,身手要稳,心要静,看球不
看人。”对我的话他俩竟然如出一辙,神态庄重地点头。
我坐在旁边,侍应生送了清茶上来,调教得不错,各自守着几张案子,定点服务,也很有眼力劲。
那两员小将已经杀将起来,好些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台球,这会他俩已经等于是现场演练了。就看得两人面色严
肃,架着球杆神情专注,在案上围追堵截,偷巧再将自己的球击落洞内。挥手投足间颇有西欧贵族风范。
周围的人看得啧啧称奇,不停地议论。再观察这两孩子,真是听话,丝毫不为所动,眼睛里少有的庄重,竟是
一心扑在球案上。周围夸奖的人更多了。
后来我想当日这俩孩子的表现也许证明了之前我胡说的那套年龄赛说辞还是有些道理的,总之,他俩的表现在
汝阳城很长一段日子内风评不断。
第 11 章
大哥踌躇满志忙得不亦乐乎,我也发现大哥若是端起架子来还真有世子的风范,迎来送往与人寒喧间客气有礼。
他请来几位帮忙的朋友也很尽责,热情周到地招呼进来的熟人,小潘安更是卖力,看来也是学了几天台球了,凡有
人不明他必热心地上去指点,原就份外明艳的小脸此时更增几分绯色,长大了不定怎么的一番风姿呢,怕是说声绝
世也不为过。
可能是注意到我在观察他,视线向我这边射了过来,四目相对时竟很不客气地皱了下眉。我有些好笑,虽说我
喜欢帅哥,但自认还没到犯花痴的地步,再说你顶多也就算只青苹果,看看你怎么了,难不成你以为我看上你了?
小屁孩子。
淡淡地抿一口茶,将视线移往他处。我坐的位置绝佳,临街的一切尽收眼里。透过窗户望出去,对面有兴林斋
酒楼,清逸轩茶馆,两旁延伸开了各种古式店铺,中间有衣衫鲜丽的人或坐或立,街上人来车往,热闹无比,恍惚
间觉着这一切似融成一幅古画,离我既远且近。只是,现在的我也融入这画中了罢。
再转头,看看大哥淡笑的脸,小家伙严肃的挥杆,小新的如临大敌,再看看这静雅斋,这里都刻着我的痕迹。
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其中的一份子,突然觉得即便是做了这画中的一人,也必是脸上带了笑的。
不由得心情大好,冲着两个专注的小选手扔了一句:“我出十两银子赌小新胜。”看着两个小家伙惊讶地注视
着我,心里轻松无比。
“我出十两赌君儿胜。”小潘安的声音。看来的确是对我的印象不好,这点事也跟我较劲。算了,我不跟小孩
子生气。
小家伙头先对我不看好他有点郁闷,这会看小潘安站在他那方,脸上颜色才好看了起来。
“大哥,你呢?”大哥也转了过来,看看我先没答腔,观察了下球局,真狡猾!现在小家伙领先一球,果然大
哥嘿嘿一笑,冲我说:“十两,君儿胜。”
小新可怜巴巴地看我一眼,我投了个鼓励的眼神,看你的了。小家伙深吸一口气,抄起了架杆。我们在这下注
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有不少观众自动串过来观看球局。
可能连着两人买小家伙赢的事刺激到小新了,他人品爆发,连着两杆两球进洞,竟然比小家伙还领先一球。小
家伙不甘落后,小新失手后马上反击。两人你一枪我一杆,竟是都存了必胜的心。
他俩在那开打,我的脑子又走神了,这里要是能设赌局也是可以赚钱的啊,如果我们再操控选手胜负,那钱还
不哗哗的啊。只是这样子会不会太黑暗了,难道我要把“黑哨”带到这个时代?NONONO,来点抽头好了。
我正在这胡想,大哥转到我身边低声说:“你怎么没找他说话?”“找谁?”“枊大哥啊?”我一愣,“什么
枊大哥,我不认识。”大哥笑得有些阴险,看起来好怪,“倒也是,你不记得了。”我当然不记得。不对,大哥说
得这个枊大哥不是小潘安吧?我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小屁孩,被他发现,又是一脸的不爽。
大哥的态度太诡秘,不由得想起王爷爹说的那个什么枊哥哥。
“哥,爹说龙船会上要带我见什么枊哥哥,是不是他?”
“哦?爹这样说了?恭喜妹妹得偿心愿啊。”大哥嬉皮笑脸的,根本不把我的“失忆”当回事。老天,也不知
道这个小郡主以前有多花痴,搞得这点破事人人皆知。我的帅哥大计还没实施,就有先在门口的歪脖子树上吊死的
趋势了。
“那个枊哥哥就是他啊?”我拉长了声调,大哥忙不跌地点头。“那算了,我不去了。”大哥没料到我是这样
的反应,吃惊之余嘴巴忘了合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这种被别人的仰慕浇灌出来的骄花我不感兴趣,动辄以为别人会缠住他。
没有理会大哥的问题,这会球局已结束,哈哈,我真想抱着小新啪叽一口,够争气。搓着双手,银子啊,拿来
吧。小潘安不在意,大哥倒是有点心疼,抠门,踌躇了一下才掏出十两银子。不过我倒也理解他的心情,我俩现在
都属于经济困难型的。
球局结束围观的人又夸了一通两员小将球技高超,但是小家伙心情不佳,人生第一次挫败,打击挺大。我安慰
他:“别在意,你比小新小两岁呢,打得已经很不错了。”看小家伙还是不开心,我努力开导,“君儿,你做得很
好,以后记住就这样做。”
“啊,大姐你喜欢我输球?”又有暴走趋势。我赶紧跟大哥打个招呼拉了两人出来,“不是要你输,胜败本就
兵家常事。不过下次看到姐跟人赌你俩谁赢谁输时,你们要注意看我下在哪边,如果下次我买君儿胜,那小新你就
输球好了,赢得钱咱们平分。”小新好象有些不认同,我加重了语气:“听姐的话没错,这点输赢没什么,有钱花
才是正经。想比个高低等将来擂台上见。”当下就在静雅斋门口分脏,他俩各得七两,我六两。手里揣着白花花的
银子,两位小暴发户当即确定我说得没错,还提议钱花光了就来赌球。
他俩也只是一时兴起在静雅斋打球,没想到反响挺大。第二天起王府的拜帖开始逐天飞来,颇有些增长之势,
几天后我有幸又一次蒙爹恩诏书房晋见。
“你看看吧,都是递给你的,想想怎么处理。”王爷爹将一沓子拜帖递到我面前。
一张张翻过去,哈哈,笑死我了。谁能想到当年人人喊打的小恶霸如今有担当人师的资格,这些贴子全是请我
指点他们家里孩子打球的拜师帖。看帖子的华美度,应该属于高薪阶层。富豪级别的啊,这些帖子后面我仿佛看到
了白花花的银子向我砸过来。不过我没有太得意,谨慎地问了句:“爹打算怎么处理?”
“看你是接还是推了,要推的话爹来处理,如果要收下,就得由你自己安排。”当然接了,既然财神爷光临怎
么也得抱住他的脚。
这些天我倒有些耳闻,外面风传小郡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尤其擅长糼童教育。主要人证就是小新,好多人
知道他是被我带回来的,看到他现在安然无恙算是松了口气。还有两次逛街是带了小花一起的,有个小妹妹听说神
鸟漂亮,想见识一下,我主动示意小花给她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不想低估了人们的八卦潜力,我的和善迅速
地飞遍了祖国的每个角落。
“依女儿的主意不娘接下来,统一授课。定好日子,每三天上一次课,地点就在静雅斋。下月开始,月奉五十
两好了。”一切向钱看。至于教什么,有了带小家伙的经验也算半路出家了。
“倒也可行,那就照你的想法办吧。”爹同意了。“还有后天的龙船会你好生准备一下,到时枊师傅会考你些
问题,自己斟酌,不要让爹失望。”
“呃,爹,我能不能不去?”要是可以不去就好了,在下面乱逛当然比陪老头强,更何况原以为能吊个帅哥的
美好向望已破碎。
“为什么?”虽然口吻仍平和,我却感觉到他脸上似有晴转多云的可能。
“我现在记不起那个枊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小心地找了个借口,我总不能说我跟那小屁孩不感冒吧。
“记不得不打紧,你以前跟你枊哥哥很熟的,见个面也应该。”一句话又给我堵回来了。“下去准备吧,此事
枊师傅已然知晓,若是你们愿意就此订下来也好,你也到年纪了。”
我这个汗啊,我这就到年纪了?我还好,好歹咱心理年龄成熟了,那小屁孩零件长全没有都不好说,就要订亲?
不反抗不行,我又不是变态,爱好糼齿。但是当我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时,触目却是一双阴沉的眸子,不由得又把
想说的话憋了回来。
回到房中仍有些生气,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封建制度,万恶的王爷,万恶的……
不过谁也别想把我当软柿子捏,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再说了,那个小潘安想必也得抗争一把。小东西,可
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会给你个意外的惊喜的。
龙船会这天倒是个好天,汝阳城外汝阳河畔简直人头攒动,我坐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流不由得庆幸没挤到下面,
不然这本来就扁平的身材肯定被挤得更没一点看头。爹正襟危坐在主座上,第一次看到王爷爹摆出这副公事化的态
势,仅仅是坐姿,也不自觉地感觉到一股大气压环绕周围,简直是生人勿近。我远远地坐在最末的座位上,如一只
待宰的羊羔,等着所谓的二枊来相亲。当然这是假像,这两天我琢磨出N 个方案,看情况实施吧。
二枊驾到之时我已饮尽一杯茶,待得看到一个丰神如玉的俊朗男子时我犹自没有反应,帅哥啊,高束的金冠闪
烁晶亮的冷光流彩,一袭乌丝缀银线的长衫衬得身姿挺拔如竹,微微翘起的唇角,不像是微笑,却总是给清淡温和
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地想靠近。还没赞叹完后面跟过来的人打破了我的幻想,是小潘安。妈的,这帅
哥看来是那所谓的大枊了。
看着他们客套寒喧,我心里尤自怨念,你说要是把小潘安换成大枊多好,那这次相亲我绝对抱着积极的态度。
不得不夸一下小潘安的感知非常灵敏,对我的心理状态把握得非常准确,所以这会飞了一个媚眼给我,尽管这媚眼
百分之九十九是眼白居多,我看在他同行帅哥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小如还不快见过枊师傅。”王爷爹的吩咐。
我有些踌躇,枊师傅四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有点不死心,叫了枊师傅就等于把他划到长辈里了,不叫吧
王爷爹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这心理挣扎得厉害,两位“大人”却呵呵笑了起来,这才明白我这样子典型像是丑媳妇
初见公婆时的忸怩。
“不必多礼了。”温和亲切的声音。唉,暴殄天物,我不甘心啊。我倒是省过了对他的称呼,行了礼直接坐好。
王爷爹觉得我有些失仪,我也不管了,我马上就失恋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听说新开的静雅斋是小如的主意?”清浅的一笑,大枊温柔地问我。
听得问起我的聚宝盆,我不走神了:“正是,不过也多亏大哥打理才能有今天的静雅斋,我只是出点子。”
“小如也算是奇女子了,寓教于乐,竟是将授课之难简而化之。”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或者说听懂了却不知跟
我有何关系,我只是教小家伙跟小新打台球而已,此时尚不知当日那段年龄赛托辞早已被大哥默出给爹爹,也不知
今天的相亲其实我方是被动的,倒是这个大枊主动提出想见见我,想玉成此事。更不知我被小潘安仇视是因为他已
知道内幕却不甘被我纠缠。
对于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只得求助亲友团,将头转向了爹爹。他一直含笑任大枊发挥,此时见我不答
倒也知道救场,“枊贤弟过奖了,小如尚糼,不曾磨砺,当不起贤弟谬赞的。”
他俩关系匪浅啊,这大枊竟然是堂堂汝阳王爷的贤弟?
“小如,你这枊哥哥见过了,你觉得可好?”我立时挺直了背,来得可真快,颇有些雷厉风行呢。
对面的小潘安眼神疾射,有些恼怒有些羞赧又有些不甘。我不由得一愣,眼神太复杂,不过我倒也看得清楚,
想来他也不愿意,何苦两人都不愿还要绑一起呢?定定神,回了个万金油答案:“跟爹爹一样好。”至于怎么理解,

